轰鸣声渐渐消失，耳根变得清净。
飞机上不止心一个人，大家都默契的保持安静。
心对此没什么看法，他只知道，自己现在该下飞机了。
箱子已经转交给其他人，心两手空空，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建筑。
绕来绕去，来到一个死胡同。
似是没看到前方的墙壁，心径直前行。
但他并没有因此被撞上，这也不是忒的命令，他整个人直接穿了过去。
来到另一边，这里像是一个基地，而且……大的离谱。
亮晃晃的灯使得这里没有阴暗的角落，不管在哪里待着，都很容易让人忘记时间。
在这里工作的人不少，心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，这里的所有人也都认识这个叫心的小男孩。
只是大多数人跟心的关系都有些微妙。
很少有人会跟心打招呼，或者说，大多数人跟心几乎没有日常交流。
心不在乎，因为这并不会影响到任务。
心知道这些人经常出没哪些地方，自己空余时间很少走动，大家也能第一时间找到他。
若实在找不到，心还有一个办法。
如果拿着刀站在摄像头底下盯着镜头，或者随意在某处开一枪，一定会有人过来。
心不停往前走，眼睛目视前方，即便与人擦肩而过也不会转动一下眼珠子。
而在对方眼里，碍于心的身份，老成员看到心，会下意识的撇开眼睛，装作没看见，他们认为这是最好的应对方式。
新成员的话……
嘭！
“对不起对不起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路过拐角处，一个跟心差不多高但看起来比心要大几岁的女孩低着头迎面走来，直接撞到心身上。
心没什么事，女孩反倒一屁股跌在地。
心转过身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[好……好可怕……]女孩身体一颤，对方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在决定要不要杀了她……
加上现在心身上的血腥味很浓，这让女孩感到窒息，泪珠不停在眼眶里打转。
心不明白女孩为什么会害怕，自己不过是看了她一眼，想问问需不需要帮忙而已。
不过现在看来，还是让她冷静一会儿更好。
心记得忒对他说过，“女孩子要哭的时候，不用去管。比起哄女孩子高兴，让你去毁灭世界更简单。”
对于忒说的话，心无条件信服。
他不用去管那是为什么，因为忒是自己的助理，或者说专属指挥官。
自己，只需要服从安排。
所以，心不再理会这个女孩，自顾自离开。
女孩提着胆子盯着那个背影，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松了一口气。
心止步于一个看起来像是办公室的地方，每次任务完成回到这里，忒都会在此等待。
“心，你回来啦！嘻嘻~”
忒仿佛忘记前不久才对着心发电报的事，满心欢喜的跑过来搂住心的脖子。
“忒，是在模仿玲吗？”
如果记得没错的话，以前忒都是跑过来环抱住心的腰，将脸靠在他的肩上，或者趁机摸两下心的屁股。
“是啊，我就是在模仿玲。”忒对此不可置否。
“忒是不是早就想这样做？只不过以前玲会跟着心一起回来。”心不咸不淡的说到。
“嘁……是啊，用得着说出来嘛……”
忒鼓起嘴，对心的低情商表示不满。
“对不起。”
如果做错事，就要说对不起和接受惩罚，这是组织给心定的其中一条规矩。
“你怎么老爱说对不起？你又没做错什么，没有违反规定。”
心每天都要对她说几十遍对不起，忒耳朵都快起茧子了。
“忒不会做错事，错的只会是心。所以忒不高兴，都是因为心做错了事。”
“……”
忒紧了紧怀抱，轻轻闭上眼，将头靠在这个怎么也靠不腻的肩上，享受此刻的美好。
“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啊。”忒感叹到。
“时间不会停止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忒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，“所以，心，你会一直让我这样抱的，对吗？”
“心会遵守忒的一切命令。”
“……”
忒的情绪突然低落很多，她一直都在想办法让心的思维变得与普通人一样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如同她的奴隶……
“傻瓜，我才不需要你的这种承诺……”
忒抱了下心的头，然后松开手后退两步。
“怎么样？我的拥抱跟玲的有什么区别？”忒的语气略显俏皮。
心中肯的回答到：“忒的拥抱，感觉像是训练的时候胸口被盾牌撞了一下。玲的拥抱，感觉像是枕头撞在胸口上。”
“什......”
忒的额头浮现出一条条青筋，很想骂脏话。
如果玲还在的话，这时候肯定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！按那个家伙的性格，估计不到一天就能将这个假消息添油加醋传遍整个组织。
“对不起，这只是心的直观感受。”
心微微低头道歉，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“唔……”
忒捂着胸口很是痛心。
估计心那家伙根本没注意自己理性的道歉反而狠狠给忒补了一刀。
“你这家伙，肯定是更喜欢玲吧！连人家生小宝宝的地方都摸过了！”
忒眼泪刷的一下掉出来，本来不想提这件事，可这家伙明显就是对玲偏心！
“没有摸。”心摇了摇头。
“真的吗？”忒可怜兮兮的看着心。
心点头：“真的。”
“哼，我就说嘛，玲那家伙真是恶趣味，心怎么可能随便摸女孩子？”
忒停止哭泣，她其实对这件事也持怀疑态度。
“不是随便摸的。”
心突然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话，弄的忒一脸懵。
“什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“是玲摁着心的手摸的，分别是右胸和左边屁股。”
心的语气波澜不惊，仿佛只是在编故事。
“嘎！”
忒震惊的说不出话来，感觉自己的胸口又被插了一剑。
似乎是认为自己说的不够具体，心又补充到:“是右胸口处衣服的布料和左边屁股上裤子的布料。”
“你特么……”
忒一口老血喷出来，虚弱的靠在旁边的门框上。
“忒，你看起来需要帮助。”
“不用，让我一个人静一静……”
“明白。有需要的话，请随意使唤我。”
“……”
忒黑着脸，很无语的靠在门框上。
[果然，男人这种生物，不管什么样的都喜欢那种前凸后翘的荷斯坦奶牛。]
[那种走路都不停抖动的东西有什么好的？也不嫌累，估计晚上睡觉都害怕被憋死而不敢躺着睡吧？]
[还容易招惹涩狗，那种女人，肯定一生中会被无数人视歼，哪有我这种对A的类型好？]
[心这家伙真不懂欣赏。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实际上摸的时候都乐开花了吧？居然记得这么清楚，是不是现在都还在回味？！]
[可恶，明明什么办法都试过了，怎么老娘的就长不大呢……]
心在一旁静静站着，面向忒，缄默不语。
他总觉得忒在想些什么，是下一个任务？
还是因为提到玲，导致忒感到惋惜，所以才会情绪低落？
心无法与忒感同身受，但他不明白，为什么杀死玲的时候，玲没有惊讶，没有怨恨……
[玲……]
“心，你在想什么？”忒问的有气无力，但她知道心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，自己问这种问题的时候，心都会如实回答。
“玲。”心一点也不含糊，将脑中所想告诉忒。
“草！你这涩狗果然在想玲那家伙身上的肥肉！”
忒顿时勃然大怒，顺手给了心一巴掌。
啪！
忒的手掌与心的侧脸相撞发出一声脆响。
“好疼……”
忒捂着肿痛的手掌，只有在这时候，她才能直观的感受到，什么叫做力的作用是相互的……
“对不起，是心的脸皮太厚。”
或许是因为心面无表情，忒感觉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。
可心这家伙怎么突然会开玩笑了？
“心，怎么跟以前说的不一样？”
“上次忒让心下次这样回答。”
“……”
忒又默默撇开头。
果然，心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开玩笑……
“忒，心的脸皮很厚吗？”
心捏住自己的脸蛋往两边拉，他觉得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忒气的脸红：“当然厚了！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！”
“心不懂，心脸皮的厚度应该跟忒差不多。并且不管是什么地方的城墙，应该都没人具备能在厚度上超过此物的肌肤。”
心捏了捏自己的脸，然后直接伸手捏住忒的脸。除了软一些，感觉没什么区别。
忒被这猝不及防的触摸弄得有些害羞，但她可不是这种时候只会手足无措的小女孩。
“哼……哼！算了，跟你这榆木脑袋解释不清楚！”
“为什么解释不清楚？”
心不明白，如果一件事物能通过语言描述出来，那他应该都能听懂。
“因为你是笨蛋。”
忒鼓着嘴，话里有话。
“忒说是的话，那心就是笨蛋。”
心并没有听出忒的言外之意，或者说，他根本没往其他方向去思考。
“心，你喜欢我吗？”
忒不自觉的撇开眼睛，又用眼角偷偷瞟心那张处变不惊的脸。
而心记得，忒说过喜欢就是在意一个人，听那个人的话。
忒作为指挥官，心认为自己理应在意。
而忒说的话就是命令， 心一直有服从，所以也很听话。
综上所述，心得出的结论是。
“喜欢。”
“嘻嘻，我也喜……”
“玲！玲在哪里！”
一个急切的声音盖过忒的嗓音突然从后方岔进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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